樱桃不明所以,老实道:「驿馆啊。�
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!鱼姒霍然起身,「走,同我去寻表小姐!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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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仪君晒着太阳看着话本,正悠闲自得,不防鱼姒突然过来�
「咳,表嫂,我……�
鱼姒拖住她的手就往直直房里去,「表妹快随表嫂进来,表嫂有要事相托!�
王仪君被她严峻的态度打了个措手不及,不由得道:「表嫂但说无妨,仪君若能帮到表嫂,自当全力配合。�
她当然能帮到,鱼姒把门关好,迫不及待与她挑明:「表妹不久前是不是做了个荷包送给了谢表哥?�
被表嫂知道,王仪君也不意外,她正要搬出闲来无事顺手而为那一说,便听鱼姒道:「表嫂知道你的心思,此来也并非为叫表妹难堪,只是事态紧迫,刻不容缓,表妹能不能再做个荷包送去驿馆?�
王仪君有些蒙:「什、什么?�
鱼姒万般和善,长话短说:「表嫂需要借表妹之手给谢表哥送一个荷包,表妹愿不愿意帮表嫂这个忙呢?�
帮忙当然可以,但,「表嫂,你方才说什么心思?�
鱼姒闻言欲言又止,她们心照不宣不好么,为什么要挑明呢?
王仪君在她诡异的沉默中回过神来,唇角抽搐,微微咬牙:「荷包表妹可以帮忙,但心思什么的,表嫂委实想多了。�
她脸颊微红,鱼姒:「……啊对对对。�
鱼姒:「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,那么这个忙……�
一听就是敷衍,根本没信�
王仪君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迴旋镖还要膈应到自己身上�
表嫂显然很着急,王仪君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,她再次屈辱强调:「我真的没什么心思,表嫂要信我。�
鱼姒拿出毕生的本领来,慎重严肃地点头:「表嫂知道,表嫂往后再不说了,我们现在来说当务之急吧!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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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时日之内送两次荷包显然很可疑,鱼姒自然是更换了送去驿馆的物什——扇套�
现在天气虽然微微热,但还远用不上纸扇,就算表哥对王表妹有成见,不屑多看,见到王表妹居然送扇套给他,他也一定会起疑的�
了却一桩心事,鱼姒整个人都轻松起来,又游荡到了书房�
「夫君?」话音落下,轻轻推门�
让她看看她的笨呆子又在搞什……鱼姒将书桌后某人的慌乱尽收眼底,神色莫辨,把门关上,「夫君在藏什么?�
晏少卿没想到会被抓包,他手上好像捧了个烫手山芋,想丢又无法丢�
鱼姒缓缓走近,在他对面站定,甚至还能微微而笑,「夫君不想让青娘知道吗?�
能让他见到她后慌里慌张藏匿的东西,要么是羞于面对她,要么是愧于面对她�
怀疑范围很狭窄啊…�
难道是私藏了她的贴身东西?还是什么别的?
鱼姒气定神闲,甚至是游刃有余,她神态说软就软,甜甜一笑,娇声娇气:「青娘又不会笑话夫君,夫君就给青娘看看嘛。�
久违的甜腻撒娇让晏少卿瞬间晕头转向�
是啊,即使有些难为情,可青娘应当不会笑话自己的……吧�
他抿抿唇,羞赧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�
鱼姒看清那是何物,瞳孔微震�
从来只读圣贤书的正经笨呆子怎么会看话本啊?!!
太魔幻了,鱼姒甚至觉得他拿出她的肚兜也比话本要合理�
「夫君,这册《南亭记》,还有同名典籍吗?�
晏少卿闻言更加羞窘,「不、不是……�
鱼姒感到匪夷所思:「夫君,你莫不是读书读累了,所以以此调节身心?」可那也很不合理啊!
她的震惊不解全写在脸上,晏少卿犹豫片刻,下定决心,坦白:「我……我是想研读一些……话本……�
研读?话本用得着「研读」这样高尚的词彙吗?�
「然后……然后弄清楚青娘对我究竟……究竟……�
吞吞吐吐的话语前后不搭,但鱼姒已经明白了他想弄清楚什么�
一时间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头蔓延,她不由得嘟囔:「何必费那些事,直接问我不好么?�
晏少卿全身心都在她那里,小小的嘟囔被他听得一清二楚�
他何尝不想直接问,可怎知青娘愿不愿意理他呢?
话本被遗忘在桌上,晏少卿觑着她的神色,小心翼翼,「青娘当真愿意回答我?�
这话说的忒可怜了些,先前她不回答过他一次了么?鱼姒颔首:「夫君问便是,我们如今重头来过,自然要敞开心扉。�
晏少卿如同得到了金科律令,紧张地正襟危坐,认认真真地问:「青娘上一次,究竟为何愿意同我……还纵我两次?�
�91� 风月
鱼姒已经到嘴边的回答卡住�
他问的什么?�
「青娘?�
他认认真真地看着�, 眼里是对答案的渴求,像私塾里最好学的学生一样�
瞬息涌上的羞耻几乎要将鱼姒淹没,但与此同�, 矛盾的满足夹缝而生。换作从前,他们何曾这般坦诚沟通过这种问题�
而他们从�, 就是因为缺乏沟�, 所以才会误会这么多年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