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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明白的,母亲也别太过忧虑。”

    不忧虑,怎么可能不忧虑?

    只要一天不能尘埃落定,晏淑娴就一天不能放下心里的石头,她这辈子活着的动力,就是看着安王府被洗冤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晏淑娴并不准备告诉温言州和宋初,她只是又嘱咐了几句话,这才带着李容离开了。

    温言州握住了宋初的手,递到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,“走吧,咱们回房间。”

    宋初跟着温言州朝着他们的住处走去,“今天在宴会上,李昂让你继承了爵位,你觉得上官雍会就此老实下来吗?”

    温言州把玩着她的手指,冷笑了一声,“不会的,他对于权力的追求已经到了一个疯癫的地步,他也知道,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太子,我第一个收拾的人一定会是他,他不会坐以待毙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?”温言州抬头望了眼天,天上繁星点点,明明看起来很热闹,但却透着一股子冰冷,“如果我是他,我会从着天象入手,就像二十二多年前那样,让李昂觉得我只要不死,李昂他就没法活。”

    宋初拍了拍温言州的肩膀,让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,“但是我们有国师啊!”

    温言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,“可是即便有国师在,并不能让当年父王被诬陷的事情就此消散在云烟之中呀!那个案子,就是我和李昂之间的平衡点,一旦失衡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宋初也抬头望了眼天,下定决心坦白道:“而且我总觉得爷爷在这中间应该扮演了什么角色,当年他设下了这么大一个局来保你,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,如果找到他留下的线索,或许对我们很会有利。”

    温言州点点头,像是在思考什么,“李昂对爷爷很尊敬,可能这其中真的有一些我们不知道,但是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一点点来吧!”

    总有一天,所有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,被冤死的冤魂会找回属于他的正义,那些不公也会得到补偿。

    时光很快飞逝到了二月,自从在国宴上,李昂让温言州继承了爵位,温言州就开始被委派了更多的政务,甚至开始让他接触兵权。

    温言州手底下有兵,但那些都是他暗地里培养的心腹,像这种在明面上拥有军权,

    对于温言州这尴尬的身份来说,就像是官方盖了戳,让他有了自己的资本。

    但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,会试的到来,让一切风波都要重新刮了起来。

    京中会试舞弊,李昂大怒,下旨彻查,许多官员被牵连,可就是这么一场舞弊案,硬是各种曲折的翻出了安王李徽的旧案,不仅砸的李昂浑身一惊,更是让宋初和温言州也是满身冷汗。

    他们本想着等时机成熟了,或者坐稳了太子之位,再将当年的案子翻出来,但是会试舞弊案就跟个火药一样,先炸的他们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当年安王的案子是李昂亲手定下的,除非他愿意翻案,不然谁都动不了这个案子,但是如今旧案被翻了出来,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将他解决掉,以后再想翻案就会变得格外不易。

    除了上官雍,宋初想不到有谁能如此费尽心思的将两个案子牵扯在一起,他还真是一口气给她憋了个大的。

    “还是没能查到上官雍的把柄吗?”

    温言州单指敲着桌面,面沉如水,“这家伙最近收敛了不少,但实在是查不到可以将子朝局搅一搅的罪证,认识将他的那些罪证翻出来,怕是会更加麻烦。”

    宋初抓了抓头发,狠狠的磨了磨牙,“丞相大人还真不为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,心狠手辣不是人的做法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将自己的手下人都折了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了看下面交上来的案宗,推迟不得了,在过段时间,之前的那个旧案就会被板上钉钉,再无翻案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宋初走到温言州身边,扶住了他的肩膀,“那就只能搏一搏了。”

    温言州低头看着桌面上铺着的卷宗,眼眸越来越沉。

    安王贪污受贿,卖官鬻爵,罔顾人命,条条件件,又是当今圣上亲自过手的案子,要想为此翻案并不是简单的小事。

    首先,就是得李昂松口。

    温言州请旨翻案,他亲手写了折子递了上去,而那折子,此刻就摊在李昂的面前。

    第93章

    李昂看着面前的折子, 整整一个时辰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大殿里的宫女侍卫全都保持沉默,生怕惹到李昂, 成了出气筒。

    在李昂心里,和温言州想的一样, 安王的旧案就是李昂和温言州之间的平衡点, 不提这个案子一切都好说, 但是如果要翻案,那两个人之间的平衡点就破了。

    李昂后悔自己当年做的事情,但是他没有要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情的打算, 哪怕这个案子翻了之后, 并不会引到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何孚犹豫了再犹豫, 最后还是咬着牙走上前问道:“皇上,你都坐了一个时辰了,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
    “朕吃不下。”李昂拿过一旁的茶杯想喝水, 打开盖子, 却发现里面已经干干净净,便沉着脸把茶杯又扔回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何孚给一旁的小太监打了手势, 那小太监赶忙跑下去泡新的茶来了。

    李昂低着头又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折子, 许久才揉着眉心开口,声音嘶哑, “何孚, 你说这个案子朕该不该翻啊?”

    何孚接过小太监送来的茶,放到了李昂的面前, “这, 这奴才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滑头。”李昂端起茶,打开茶盖, 吹了一口。

    何孚看着他的脸色,轻声开口,语气里还充满了不可思议,“皇上,这案子该不该翻奴才不知道,可是奴才总觉得这案子被牵扯出来的时间太蹊跷。”

    李昂的动作一顿,“蹊跷?”

    “你这边刚有要封安王为皇储的意思,这案子就被牵扯出来了,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故意破坏安王和皇上你之间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何孚见李昂没有要发怒的意思,便接着道:“皇上当局者迷,被陷在了里面,一时之间可能察觉不了这小人的行径。”

    李昂的眼神越发沉了起来。

    此刻察觉不了这小人的行径,但凡做了什么决定,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无法挽回。

    或许温言州的皇储之位将彻底和他无缘,也或许温言州和李昂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将直接变成仇人,无论这两个假设哪一个成真,得利的人都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那就是丞相上官雍。

    李昂垂眸看着桌面,原本被陷在死角里的思维,在何孚的几句话里突然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温言州要是想翻案,完全可以在坐上太子之位之后找到机会来逼迫他亲自翻案,现在他上这个折子,怎么看都不划算,甚至是把自己逼到了和他对立面的地步。

    这不是温言州安排的,他是被形式所逼的,不得不上了这个折子。

    李昂猛地把茶杯摔了下去,嘭的一声,茶叶和碎瓷片随着热水铺散了一地 “何孚,宣大理寺寺卿觐见,朕到要看看,是谁在拿朕当马前卒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才这就派人去宣。”

    大理寺寺卿在知了李昂的意思之后,他的动作很快,立马就去彻查其中的原由了。

    翻案的折子依旧压在宫中不动,这对于温言州来说,恰恰是他现在想看到的结果。

    只要李昂不表态,等过去这段时间之后,再提也不迟,他现在要处理的首要问题就是引起皇上对上官雍更深的怀疑,以彻底扳倒上官雍。

    李昂对旧案的事情只字不提,对于安王府的荣耀,也一点都没减少,他甚至下旨,在徽恩皇后的祭日,让安王妃代皇后领命妇前去徽恩皇后陵祭拜。

    这是莫大的荣耀,而且更是一种宣告,告诉京中众人,安王妃如今就是朝中只在皇后一人之下的存在,甚至可以说,是已经快如同太子妃一样的地位。

    而此刻身份会如同太子妃的宋初正坐在床边,看着自己的吉服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温言州给宋初揉着太阳穴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宋初靠在温言州的怀里,“一想到要让我带着京中命妇前去皇后领祭拜,我就哪都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温言州揉了揉宋初的脑袋,哄道:“没事,我让阿玉和南月还有老七,老八,老九他们都跟着你,祭礼就一天,那些规则流程也不是特别复杂,别害怕啊!”

    宋初扭头把脑袋埋在了温言州的怀里,闷着声音喃喃道:“但是我要在那边呆三天,第一天先过去,第二天祭礼,第三天一早才回来。”

    温言州难道见宋初撒娇的样子,摸着宋初的脑袋忍不住笑道:“怎么,是不舍得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舍得,而是不放心。”宋初扶着温言州的肩膀坐了起来,“如今京中的局势越发的复杂,虽然看现在的形势,皇上也要收拾上官雍的势力,可是上官雍现在根本就是狗急跳墙,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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