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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回是真的拿倒了。

    他再抬头时,洛温眉眼弯弯地勾着唇, 丝毫没打算掩饰脸上的笑意。

    布兰迪喉结滑动了下。

    那两位是什么情况?洛温满是痕迹的转移话题道, 你看到他们两个进门的表情了吗?非常正义凛然, 好像我们在谋划什么杀人行动一样。

    她自觉这话题提得相当顺水推舟,非常应景。

    但另一位当事人一声不吭地站立在原地, 灰眸静默垂着。

    他们以为我要伤害你。

    伤害?

    洛温摩挲了下唇,漫不经心地嗯了声。

    布兰迪的视线跟了过去,但对面人很快又放下手,站起身轻松笑了声:走吧,明天还有场假的追悼会参加早上见。

    洛温人到了书房门口,转过头想再道一声晚安时,就见管家先生人还杵在原地,像块石头一样沉沉望着她。

    你

    两人同时开口。

    你走吗?洛温在门口问道。

    那双乌沉沉的眸子稍微偏了些,再转回来时,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:嗯。

    他向着门外迈步。

    洛温并没有着急独自离开,只是靠着门框,懒懒地挑了下眉:你刚刚是想说什么?

    布兰迪站在她面前,手摸上灯的开关。

    咔哒。

    四盏灯同时熄灭。

    而走廊里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昏暗。

    布兰迪半遮着眼,视线隐藏在阴影里,只沉声道:你还去餐厅吃甜点吗?

    这个问题

    洛温愣了下:似乎是得去。

    嗯。布兰迪点点头。

    然而谁也没有撤步要离开的迹象。

    布兰迪手还抬着抵在开关上,从某个视线看过去几乎像是个拥抱。

    具有体型优势的某人没再做什么,头低着,睫毛却在颤。

    吃甜点,有这么紧张?洛温挑了下眉。

    短暂,而又长久的沉默后。

    如果你拒绝布兰迪声音低哑道,我还可以在这里做管家吗?

    黑心庄园主默了片刻,轻轻地笑了笑:没工资也可以吗?

    布兰迪垂着头,低低地嗯了声。

    庄园主很满意这个回答,愉悦地眯了眯眼,随即,抬起了手

    她双手扣上布兰迪滚烫的脖颈,在对面微怔的目光中,轻轻将人拉低了些。

    布兰迪瞳孔骤然放大。

    洛温只简单地在他唇角贴了几秒,便退了回去,她的声音略有些不平稳,但还是带着些戏谑道:你怎么不呼吸了?

    布兰迪便轻轻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洛温放开手,笑意更深:在想什么?说一句才动一下

    在想什么?

    布兰迪眸光渐深。

    在想再冷的唇,亲起来也是软的。

    他一手扣住面前人的手腕,空出的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,而后更深地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温柔而绵长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厨房那边,艾伯特火急火燎地做好甜点,在餐厅里摆了快半个小时

    也没见有人过来。

    他没撑住,还是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但等清晨的光照醒这位厨师时,餐桌上的两份甜点又全被收拾了干净。

    还贴心留了张便条:谢谢,不错。

    字迹出自布兰迪。

    艾伯特:这两人的动静怎么和鬼一样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,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这个时间,洛温和布兰迪大概已经在去追悼会的路上了。

    实际上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鉴于占卜师几乎全转了行,整场追悼会上基本没人穿像样的神秘长袍。有些人步履匆匆,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修枝剪。

    埋葬西里尔老师的是片面积广大的墓园,绿草茵茵,几十个黑衣服的人站在一起,视觉效果也不怎么拥挤。

    西里尔的老师全名有一大长串,墓碑强硬的刻了三行她的名字,将底下墓志铭挤得可怜兮兮。

    简称为梅贝思。

    她活了很久,活到了永垂不朽的年纪墓碑旁,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说道。

    感情真挚,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
    站在最后面的西里尔冷哼一声,侧头向洛温介绍道

    在场的所有占卜师里,这位是第一个转行去当会计的,但这会儿又是唯一穿着旧长袍的。

    这会儿,上面人又说到了梅贝思为人宽厚,温柔可亲

    洛温回想了下墓园里那位邮差的所作所为,怀疑地挑了下眉。

    她转过头正要和布兰迪说到此事时,就见身后的前占卜师们全体面如菜色,似乎很难听下去此番胡扯。

    洛温心说每年一次追悼会,这位的词你们不该早就习惯了么?

    西里尔虽然对老人的形容没什么异议,但也用力拧起眉头,见鬼似的盯着墓碑旁的这位。

    对方的悼词还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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