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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淮阴紧随其后,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,引领着他穿越街巷。

    佩剑飞行速度太快,温淮阴恐跟丢,连速行仙法都用上了。

    然而他万万没想到,佩剑竟在一家烧饼铺前驻足,剑尖频频向烧饼靠近。

    温淮阴满是惊疑,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:“你是想让我给你买烧饼?”

    言罢,温淮阴自己也觉得这念头未免太过荒诞。

    然而出乎他意料,佩剑果真颤动起来,且不断向烧饼靠近。

    温淮阴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人一剑在烧饼铺外相持不下,引起了摊主的注目。

    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放亮,天际呈现出一片朦胧的灰色。

    摊主大爷亦感惊异,贩烧饼多年,此般清晨便有客至,实属罕见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小温老板吗?”摊主老翁探头一望,见是温淮阴,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。

    随即回过神来,面带笑容,热情招呼,毕竟同街为商,彼此间自是熟识。

    温淮阴轻声回应:“今日起身稍早,来为这佩剑觅些食物。”

    摊主老翁听此言,只当他在说笑,不禁放声大笑:“这剑还能食烧饼?小温老板真是风趣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含笑不语,未加解释,只是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,递予摊主老翁,言道:“劳烦大爷,为这剑备几个烧饼。”

    摊主大爷接过铜钱,一边含笑摇头,只当他是在与自己说笑,一边自炉中取出数个热气腾腾的烧饼,给温淮阴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温淮阴将烧饼递至佩剑前,只见剑尖轻挑,一烧饼便凌空而起,随即剑光一闪,那烧饼便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目睹此景,摊主大爷一时疑心自己眼花,揉眼数下。

    “这饼……怎的就没了?”摊主大爷面露不可思议之色,望向温淮阴,“方才是在与老夫变戏法不成?”

    温淮阴不知所对,只得尴尬一笑。

    辞别摊主老翁,温淮阴转而望向佩剑,言语带着几分讨好:“你也吃饱了,能带我去寻他了吗他一人在外,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显得十分忧心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佩剑忽然在半空中绕着温淮阴旋转数周。

    普天之下,忧心它主人孤身在外或有危难的,恐怕仅此一人。

    就它主人的破坏力,怕是闯入他视野的邪祟更应该害怕。

    佩剑轻轻拍了拍温淮阴的头,似乎是想把他拍醒。

    温淮阴却顺手接住了它:“我没事的,你不用安慰我。”

    佩剑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人一剑相顾无言,沉默良久,佩剑无言以对,再度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不久,于豆花摊前驻足。

    温淮阴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番周折,温淮阴散了不少银两。

    自天色微明,直至晨光普照,佩剑似是将这条街上的早餐摊点尝了个遍。

    方付罢阳春面钱款,佩剑又腾空而去。

    卖阳春面的摊主忍俊不禁:“如今世道真是新奇,竟有以剑为宠,且能食饭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只得紧随其后,本以为此去又寻下一摊,然观周遭景致,愈觉熟悉。

    佩剑正带着他回家,这下温淮阴有些着急了:“你吃饱了莫不是犯困,可否先带我去找你主人再睡?”

    未料佩剑却嫌其飞行缓慢,挑起温淮阴,疾速向家宅飞驰,速度之快,令温淮阴一度疑心有人追杀。

    临近家门,佩剑骤然急停,温淮阴一个不稳,从剑上跌了下来。

    方欲开口,便见家门前有人影蹲踞。

    温淮阴辨认出那是独孤澜,急忙上前,正想要问他何故蹲于门外不进屋,却见其衣衫尽湿。

    心中一紧,温淮阴快步至独孤澜身旁,关切询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,衣服都湿透了?”

    独孤澜抬首,眼中似有迷雾:“无钥匙,进不得屋子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愣了一下,他莫不是忘了自己会仙法。

    “快些进去,本来就身子骨虚,着湿衣久了,该染上风寒了。”温淮阴急忙携他入室。

    取出新置之浴桶,忙碌着烧水。

    独孤澜宛如温淮阴身后影子,默默跟随,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待浴桶注满热水,温淮阴额上已微汗。

    “去洗个热水澡。”温淮阴转身对他言道,却见独孤澜只是静静凝视,未有动作。

    二人目光相接,片刻之后,温淮阴试探性地问道:“我帮你?”

    独孤澜默然不语,然温淮阴却见其眼神微变:“那我……便动手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此次独孤澜终于有所回应。

    温淮阴瞥了他一眼,见其神色依旧不佳,便伸手轻触其腰带

    独孤澜颔首:“嗯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轻手轻脚地解开独孤澜的腰带,动作小心温和。

    腰带一经松开,独孤澜的衣衫缓缓滑落,露出了他那白皙如玉的肌肤。

    温淮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,让他慢慢步入浴桶,温暖的水汽渐渐包围了独孤澜的身体。

    独孤澜端坐于浴桶中,目光却始终未离温淮阴。

    明明沐浴之人乃独孤澜,温淮阴却自觉如置身沸水,非但额上汗珠微渗,连背脊亦湿透。

    稍顷,温淮阴轻声问道:“水温如何?是否合适?”

    独孤澜轻声回应:“正好。”

    温淮阴站立的时间长了,微感疲乏,幻化一椅,坐于浴桶旁与他闲话:“可以跟我说说,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