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伤的很重?不就只是摔了一跤吗?�
�............」嘴里磕巴一句,陆琬宣道,「是,是摔了一跤,然后撞到脑袋。�
「好。」听着堂下的人胡说八道,林瑟也懒得去看手里的卷宗,他抬手将案卷合上,「撞伤了,撞到了脑袋,你这么大街上随随便便捡个人就不觉得奇怪吗?带回去,半句话也不问她?�
「我也只当是哪家不要了给扔出来的丫鬟,后来她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,我还怪她在姑苏的时候不早些说呢,你说我们都回皇都了,案子也半路叫了停,这会儿再突然回头叫冤,多不合适?�
「是,不合适。」林瑟笑着点头,「那陆姑娘和四爷来往这般密切,又突然主动向苏家提亲,说要嫁给这苏二公子的事情,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呢?�
「大人这话就奇怪了,他苏二公子拒绝我,退了婚事,还不能允许我再跟别的男人?�
「本官奇怪的是,你千里迢迢从皇都赶过来就为了寻苏二公子,想要再撮合这门婚事,结果人家家里头前脚出事,你后脚半分反应也不给,立马就跟了别的男人,这也不太合适吧。�
陆琬宣脸上的笑意僵住,「不合适归不合适,但林大人也不能要求我披麻戴孝,痛哭流涕吧。�
「不强求。」林瑟目光轻收,「只是这事儿在本官这里解释不清楚,那案卷之上就得一直划为一处疑点。�
「那也只是你觉得不合理吧。」陆琬宣气急了,也觉得林瑟这厮是个不懂事儿的玩意儿,这种案子差不多走个过场就得了,谁知他还真拿着个鸡毛当令箭,竟敢把自己当犯人审,「别人呢?郝大人呢?郝大人,你也觉得本小姐的理由不合理吗?�
本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,谁知道这话头突然被丢进了自己的嘴里,郝大人一时惊慌,再看到林瑟镇定自若的目光朝自己扫来时,他这才结结巴巴的起身指着陆琬宣喝到,「大胆,公堂之上咆哮父母官,成何体统,还不速速跪下。�
陆琬宣一惊,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,就被身后一拥而上的官差给暴力按回地上�
林瑟笑�
郝大人只管低着头连连擦汗�
别人可能不知道,但这九爷只来姑苏露了个脸,闲兜了两个圈子,上头就突然下了一封公函,说是此案由全权林瑟负责,本来人家幽州知府就是过来陪个审,哪晓得突然换位置给调成了主审,而且这案审结果都不需要上送刑部审查,林瑟这头戳个章,那头便是能直接送去圣上手里�
这事儿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,郝大人又哪里敢头铁的去招惹他林瑟,也只有这陆家小姐现下还看不清楚情况,还胆敢在林瑟面前大言不惭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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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大人的突然变脸, 自然也是让陆琬宣和四姨娘同样惊慌起来,被人伸手按在地上,陆琬宣便如同发了疯一般的用力挣扎, 她喊叫道�
「姓郝的,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,四爷就是让你这么照顾我的?当初你是怎么压着唐家坐上这个位置的你全都忘了?今天敢这么按着我在此处, 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躺着滚出姑苏?�
「疯女人。」郝大人慌乱之中扔了一只白头签, 他直指着那女人骂道,「口不择言,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快把她的嘴堵住。�
「等等。」林瑟抬手制止,「本官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些什么。�
「林大人, 这女子张口闭口全是谎话,听与不听,倒是也没有多大意义。」话�, 从衣襟里掏出一张信纸来,郝大人满面笑意的双手将东西交于林瑟道,「这是四爷要下官转交林大人的密信, 还望大人能先抽些时间, 看完后再做案审。�
「哦?」林瑟好奇抬眼,却是不曾想这祖宗还能有什么要吩咐自己的事儿�
虽然自己与上头各位爷并没有太多的交情,但人家的东西既然已经给出来了,林瑟便还是很给面子的伸手接了过来�
信中的内容并没有让自己太惊讶,确实是那位四爷能做出来的事儿,林瑟看完后将信纸按回桌面, 他抬手示意官差们放开陆琬宣和陈昱敏�
「既然如此,那两位的供词也就没什么可信度了。」压下惊堂木,林瑟沉声道,「陆琬宣提亲被拒,因爱生恨,威胁不成,便与这苏家四夫人陈昱敏私下谋划除掉苏家这么一桩大案,真是让人想不到,如此狠毒的恶性大案,竟然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做的。�
四姨娘疑惑抬眸道,「林大人,你在说什么?�
陆琬宣仍是在大喊大叫,「姓林的,谁给你的权利这么断案?吃了九爷给的好处就不把我家四爷放在眼里了?这苏蓉绣张口闭口和她二哥情深义重,结果还不是转头就爬了人家九爷的床?我陆琬宣,好歹对四爷从一而终,满嘴谎话的人究竟是谁,你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。�
林瑟抖开手里那张信纸,「你说你对四爷从一而终,可四爷给本官的信中却写道,一是认不得她陈昱敏,二是你陆琬宣也跟他没关系,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拿四爷当挡箭牌,现下倒好,一件事儿也说不通了,如何,要本官再给你们一次重新陈诉的机会?�
「不可能。」陆琬宣喊道,「四爷怎么可能说这种话?�
「信就在此,不信的话大可自己来看。�
「万万不可。」郝大人连忙来将林瑟拦住,「林大人,这案子既然已经水落石出,你又何必管这些人再胡说八道些什么?再说了,四爷的密信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她们看?�